阿勞的舒曼森林情景,像入口回甘的濃茶,不知不覺掬飲,仍然齒頰留香,餘味無窮。
Arrau之詮釋,也像Richter一樣,對森林的一景一物十分熟悉。不同的是身處於森林的物我關係。Arrau就像在森林間漫步,自在悠閒。觸手即是熟悉的小花,風中搖曳,親暱的感覺依舊;放眼望去曾經徘徊留戀過的足跡,仍然迤邐漫入森林深處,清秀的景致逗人心懷綻放。森林間的行蹤伴隨著沉靜的心情,似乎每次步入此地,思緒即可沉澱安穩,坐看雲飛鳥鳴,有一種獨然灑脫的超然心境,不像Richter般冷靜觀照而顯得明晰空靈,Arrau詮釋中的超然心境,卻是在與景物最深刻的感情耽溺中,獲得提煉與昇華,Richter對外來的遊客解析森林的風景與不為人知的角落,其獨特奧妙之處,而Arrau完全是行吟其間的詩人,孤獨靜觀的胸懷,深沉地擁抱自然風物之細微色澤與紋理。Arrau之詮釋,讓人瞥見森林本身永世長存的寂寞,詩人只是意外闖入,深受吸引,不由自主留戀徘徊,用愛撫的筆觸貼近森林的心跳。Haskil的詮釋靈秀活潑,自然雅致,Arrau也有生動的節奏,是Richter之詮釋較缺乏之特點,從第一首進入森林,兩位鋼琴家即有相當大的差別,Arrau比Richter更接近Haskil,但是Arrau的音色更為豐潤飽滿,溫厚細緻,在氣質上更為沉靜恬雅,恰和Richter空靈明亮的音色成對比。雖然在Arrau之詮釋聽不到Haskil般活靈活現的驚喜感。即使演奏時間比前兩版都長,但沒有想像中地過度耽溺,唯一例外之處,或許是最後一樂章對於離去情懷的細膩刻畫,不捨之情溢於言外。Arrau以其對音樂的深刻著墨而讓人留戀不已,每次重聽都別有會心。
以下聽的是阿勞的版本,各曲分開(從右側查找較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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