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布拉姆斯都想從他的垃圾桶偷取一些旋律的波希米亞作曲家德弗札克(Dvořák 1841-1904),是譜寫優美旋律的作曲天才。初次接觸德弗札克第七號交響曲就是透過朱里尼此張錄音,當時最喜歡的德弗札克交響曲是第八號,而不是更具世界知名度的第九號新世界,現在也如此。第七號交響曲從曲風和精神內涵來看都與後面的兩首大大不同,緣於1883年德弗札克於維也納聆聽漢斯‧李希特指揮的布拉姆斯第三號交響曲後深受感動,而產生創作此曲的動機。布三被譽為布拉姆斯的「英雄」交響曲,而深受影響的此曲在氣勢的雄偉與勁健的風格上亦不遑多讓。從中尤其可以感受到德弗札克開展動機與主題之方式與布拉姆斯的近似之處。德弗札克最後三首交響曲中此首運用波希米亞素材的音樂是最少的。但仍可以從各樂章之間的第二主題或中段音樂,發現德弗札克難以隱藏的優美旋律譜寫之天份,這讓此曲既有布拉姆斯的雄渾勁力又融合抒情優美的情思,雖難以代表德弗札克交響曲之精粹,但聆聽此首曲子讓人精神振奮又不失感人深度,是深沉浪漫的美感類型。
我最喜歡第三樂章獨特的律動節奏,像是莫可奈何的舞蹈被迫起舞,在舞動中產生堅毅難折之對抗力量。此舞動之律動旋律交錯於弦樂與大提琴和木管的應和中,隨音樂之前行不斷推展變化,既有迷人的迷惘情緒又充滿難以迴避的悲劇力量,讓人想隨之起舞卻又難以盡興開展。此樂曲基本形式ABA的結構,B段的明亮愉悅的鬆弛感和A段的緊張感恰成比,再回到A段時的反覆發展,更將這種律動感帶到極致,形成難以言喻的悲壯氛圍。此首樂曲除了第三樂章,我最喜歡第一第四樂章,這都對此首曲子恢宏深邃的美感特質有不可或缺的點睛作用。雖然德七是三首晚期交響曲中知名度最低的,但我願意給予這樣的深沉美感投以更多的關注。德八和德九所獲得的掌聲已太多,偶爾關注這首曲子,也讓人有聆聽布拉姆斯的錯覺。不過德弗札克獨有的抒情優美仍然讓人動心。
以下聽的是德弗札克第七號交響曲第三樂章,由Giulini 指揮倫敦愛樂, 1976年的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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