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手邊最早的一張電影原聲帶之一,看電影之前慕名已久,而先聽音樂,看過電影後,更對電影主題所帶來強烈的生命對比感到震撼不已,最簡單的劇情,最單純的愛情,可是交錯而過的身影,卻是最不忍面對的容顏。
因為音樂的淒美動人,因為音樂與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並生的知名度,於是每次聆聽拉赫曼尼諾夫的狂想曲優美變奏,此劇的情節和樂思,遂如影隨形地湧現,像一段隱密的回憶,隨著開啟的窗口流瀉一地的蒼白,在鋪陳展現的過程中,遇見過往的自己,曾經迷惘、曾經活在編織的浪漫故事中,耽溺不可自拔,與所有容易感傷的少年心靈一同徬徨脆弱,一同相信花朵永遠綻放不謝。聲音與生命歷程的緊密連結,有時有超乎意料之外的嚴密對應。這張John Barry譜寫的淒美樂音,就與這些少年情懷緊密刻寫在一起,隨音符的漂蕩晃樣閃現出一幅幅癡想夢醉,青春最美,失落最真,其餘都是假道學和真無趣。於是在完整聆聽拉赫曼尼諾夫的名作之前,我就先與片段的拉氏浪漫錯身,被精細安排在影像間的抒情和迷惘,輕易地佔據清澈的單純。後續找來這位俄國鋼琴名家的曲目,完整聽完主題與狂想的厚重編織,彷彿是對此一電影的回歸肯定,藉此找一條熟識的路回家,然後喜歡上拉赫曼尼諾夫,喜歡上重度的浪漫和無可救藥的抒情,回顧種種,也許都是John Barry惹的禍。
當然多愁善感的少年維特也要負些責任。John Barry習慣譜寫綿延抒情的管絃樂風格,如同遠離非洲,都是借鑑知名古典樂聲,轉化成為更餘音繞樑的濫情音樂。該有的古典樂器表現不可或缺:鋼琴、小提琴、木管、大提琴、更不用說鋪陳堆疊又盤旋環繞的細緻弦樂。雜糅在音樂間的,除了悠悠吟唱的主題以及悠揚抒情的樂音,還隱隱嗅出一絲迷離神秘感,一點點自責與悔罪,更多的是無法跨越的阻隔。
情書或觸不到的戀人,是時空交錯的戀情之變奏曲,莫名力量的穿梭搗亂,本身就無法解釋。如同時光的流向無法斬斷或迴流,違背自然定律的,必然注定是悲劇,讓人體會生命無常甚或是空有兩寂的悲劇。紅樓夢的風月寶鑑正反兩面的對比張力之強烈,此電影主題自然難以企及,可是化強烈空幻為眾人可接受之敘事情節,隨著戀情的升溫故事戛然而止,再重逢時已不堪辨認,徒留美好的過往和逐漸遠去的淒美樂音,生命,還是每個人必須面對的課題。我曾經著迷於所有科幻故事中必然碰觸的時空主題,或為時空機器,或為平行時空,或為穿梭時空,也曾幻想遇見來自未來的自己,為人生的起伏事先解惑。幻想終究是幻想,在虛擬的影像或文學世界中讓人寄懷懸想,消磨片段的人生,其餘的生命主流還是必須隨流行去,奔赴航行的彼端。所幸,一路上有音樂和關心相伴。
以下聽的是Somewhere in time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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