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指揮家--Jascha Horenstein

        最早接觸指揮家霍倫斯坦的名字是在我購買音樂大師雜誌附贈的唱片上，當時對他指揮的布拉姆斯第一號交響曲印象深刻。不過後來隨著我對古典音樂指揮演奏資訊的了解，在一般談論指揮大師的名單上，並不會提到他的姓名。而他的唱片也很少出現在五大廠的唱片目錄中，是以在我聆聽古典音樂的十幾年左右的時間，很少蒐集到他的唱片，主要都追逐一些愛樂者常常談論的熱門指揮家的錄音。但隨著這幾年英國BBC唱片發行一系列的現場演奏，有不少霍倫斯坦的現場錄音被挖掘，於是這位曾經被我遺忘的指揮家再次從記憶中甦醒，成為我聆聽蒐集的主力之一。

        先前爬了網路上一些文字，對霍倫斯坦的介紹有更深入的了解。為何稱其為"流浪指揮家"，這是因為並沒有任何一個樂團跟霍倫斯坦維持一段稍為長久的合作關係。但是他還是能以馬勒和布魯克納的頂尖演繹者而知名。霍倫斯坦在英美兩國的名聲建立在兩個不同的基礎上。在英國，從50年代末期一直到他逝世的1973年，這期間無數場公開演出奠定他作為指揮大師的地位。其中BBC唱片算是比較好找到的錄音發行。而在美國，Vox公司從1952年發行他的首批唱片，使他成為美國人心目中的錄音先驅。美國聽眾通過這些早期的唱片欣賞到了一位偉大指揮鼎盛時期之作。霍倫斯坦從一開始就被公認為是與華爾特、克倫培勒並駕齊驅的馬勒與布魯克納的演繹權威。他曾經擔任指揮大師福特萬格勒的助理，也受到福氏相當程度的影響。霍倫斯坦的指揮特點就在於對長篇音樂作品的非凡駕馭能力。其指揮的作品，聲音層次分明、和諧，各聲部平衡適宜，樂團成為主聲部和次聲部的綜合體。而樂章內的結構又彼此呼應，各樂章之間也結合成一個整體。因此不會有刻意耽溺或狂亂表現等破壞作品整體的表現。而在這樣的駕馭能力之下，所表現的音樂細部既清晰，整體又幅度開闊，而且更重要的是霍倫斯坦不會有無病呻吟的無意義的修飾之舉，其表現的音樂言之有物，能抓住音樂核心的本質，沒有修飾美化的贅餘。可以讓聽眾深入音樂的內在，而不被表面的旋律所惑。對初次接觸他指揮的聽眾而言，可能聽不出個所以然，又會嫌錄音不佳。但如能多接觸，會發現其實他的詮釋相當耐聽。可惜的是Vox公司由於預算有限，無法邀請著名樂團，因此單就此張專輯的樂團表現來說，難免讓人不盡滿意。不過在這樣的樂團下還是可以聽到霍倫斯坦企圖呈現的音樂觀點，讓人佩服其駕馭樂團的能力。可惜我蒐集霍倫斯坦的唱片起步較晚，有許多名演只在網路上看到目錄或圖片，唱片行中已很難找到。如果一直受五大唱片的宣傳發行的策略影響，難免容易忽略這樣具有實力卻又不甚知名的指揮家。現在是我重新認識這位指揮家的時候了。

        以下聽的是Horenstein演奏貝多芬田園第一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