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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8月28日 星期三
兩首英國鋼琴協奏曲
十九世紀前半葉的英國,由於幾位鋼琴大師如Clementi(1752-1832)、Moscheles(1794-1870)、孟德爾頌(1809-1847)、Thalberg(1812-1871)、李斯特(1811-1886)、蕭邦(1810-1849)的陸續造訪,帶動鋼琴音樂以鋼琴協奏曲類型的風行,讓英國本土作曲家諸如Cipriani Potter(1792-1871)、George Macfarren(1813-1887)以及William Sterndale Bennett(1816-1875)等人,也開始譜寫鋼琴協奏曲。
這股潮流在1830到40年帶間達到頂峰,其後則衰退,一直到十九世紀末,繼續譜寫鋼琴協奏曲的英國作曲家,舉其要者有Sir Julius Benedict(1804-1885,德國出生歸化為英國籍,其作的德國風影響了Parry1869年的少作)、Hubert Parry(1848-1918)、Frederic Cowen(1852-1935)以及Stanford(1852-1924)等人,Stanford曾在1873年留下一首降B大調的鋼琴協奏曲少作,但由於作曲家轉向弦樂協奏曲的譜寫,此曲而被擱置一旁。Cowen與Stanford的作品,可說承接了自貝多芬到Moscheles、胡麥爾(Hummel,1778-1837)、蕭邦、舒曼的德國鋼琴協奏曲的傳統。
Parry曾想到維也納與布拉姆斯學習,但最後放棄,而向當時如日中天的演奏家Edward Dannreuther(1844-1905)學習。Dannreuther出生於德國,其父親經營鋼琴製造業,他不顧父親的的安排而執意到萊比錫學習音樂,師從Moscheles與Hauptmann。他在英國文學家、樂評家Henry Chorley(1808-1872)的賞識下被引薦到英國舉行蕭邦鋼琴協奏曲的首演,而大獲成功,之後又陸續演出貝多芬第四號、李斯特一、二號、葛利格、柴可夫斯基等作曲家的鋼琴協奏曲。他對柴可夫斯基作品的修改建議,被作曲家納入作品中。而Dannreuther同時也是倫敦華格納學會的推手,推廣華格納音樂不遺餘力。Parry接觸同代音樂而打開嶄新的眼界,Dannreuther的教導功不可沒,讓他得以鑽研貝多芬、李斯特、華格納、布拉姆斯的作品。Parry由於參與Grove編纂字典的行列,而廣為音樂界所知,也在Grove與Dannreuther的幫助下發表作品。
1878年到1879年完成的鋼琴協奏曲,於1880年由其師Dannreuther擔綱演出,並大獲成功,飽受稱譽。Parry之後在Frederick Corder的建議下修改裝飾奏,讓其更簡鍊。Parry此首協奏曲,承繼浪漫時代鋼琴協奏曲的傳統,展現出恢弘的大格局、和聲的變化、曲意與結構上的創意,在流動順暢的音樂性中,注入寬廣深厚的戲劇張力和迴轉跌宕的抒情性。雖然在初聽之時不如同張專輯中Stanford之作般耀眼明暢,但卻更具深入咀嚼的魔力。尤其第二樂章,在曲意的寬厚和情感的深沉上,都有迷人的一面。
Stanford的第一號鋼琴協奏曲乃是受Leonard Borwick(1868-1925)委託而作,Borwick是克拉拉舒曼的學生,他在英國演出舒曼的鋼琴協奏曲,在維也納演出布拉姆斯第一號鋼琴協奏曲而打出名號。此首協奏曲在曲風上,力求避免厚重的史詩精神而歸向于清淺流暢,可能受到聖桑影響(1893年Stanford擔任指揮,與聖桑一起演出聖桑的協奏幻想曲「非洲」,1894年完成這首協奏曲),然而此曲1895年首演時卻與柴可夫斯基悲愴交響曲同台演出,這更輕薄的曲風,自然引不起聽眾的注意。最後在1897年在Borwick與Stanford的合演下獲得聽眾熱情的歡迎。然而自從1916年Stanford第二號鋼琴協奏曲問世後,此曲就被其光芒掩蓋而歸於沉寂。這首樂曲比之Parry深沉寬厚的浪漫派協奏曲風,更顯得明朗暢快、愉悅鮮明、光彩燦爛,也因此第一次聆聽就吸引我的注目。尤其第二樂章溫潤綿延的抒情靜謐感,淡雅宜人,自有其夢境淒迷的惆悵閑情可以盤桓。而Parry鋼琴協奏曲的大氣精深,則需要更多心力的投注方能合拍,但聽久了反而更有味道。
以下聽的是Parry鋼琴協奏曲第二樂章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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